婆婆偷我妈的救命钱打赏男主播,我让她牢底坐穿_精选章节

戳我看全本

更新时间:2025-11-05 23:32:26

我妈车祸重伤,急需转院到省城做手术,多耽误一分钟都可能瘫痪。

救护车在高速上飞驰,我那当护士长的婆婆却让司机在服务区停车。

说她手机没电了,要去给手机充电,不然就错过了男主播的PK。

我跪下求她,我妈等不起。

她却一脚把我踹开:“一个快死的老太婆,哪有我家哥哥的榜一重要?再嚎丧我就把你妈扔下去!”

我哭得撕心裂肺。

等她充好电回来,我以为能走了。

她却让司机打开后备箱,开始翻我给我妈准备的救命钱。

“正好,你这笔钱先借我,我家哥哥今天冲年度冠军,我必须拿下榜一!”

1

“蔺娴芝!我求你了!那是我妈的救命钱!”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想抢回那个被她抓在手里的布包。

里面是我东拼西凑,借遍了所有亲戚才凑齐的三十万手术费。

是我妈唯一的希望。

“滚开!”

蔺娴芝反手一巴掌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是我老公顾邵廷的母亲,也是省医院的护士长,这次特意跟车转院。

我本以为她是来帮忙的。

救护车后厢的门敞开着,高速服务区的风灌进来,吹得我浑身发冷。

蔺娴芝当着司机和随车护士的面,把我妈的救命钱倒了出来。

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她眼里的光比钱还亮。

“哟,还真不少,岑鸢,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她一边说,一边蹲下去捡。

司机小赵也跟着一起,谄媚地把钱堆到她面前。

“蔺主任,您看,这下给哥哥刷礼物肯定够了。”

“嗯,今天年度总决赛,这个榜一,我拿定了。”

蔺娴芝满意地把钱塞进自己的名牌包里,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冲过去,跪在她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

“妈,我求您了,您把钱还给我,我妈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医生说,脊椎损伤,多耽误一分钟,瘫痪的风险就大一分!”

“你放开我!”

蔺娴芝嫌恶地想甩开我,一脚踹在我心口。

“一个快死的老太婆,哪有我家哥哥的榜一重要?”

“岑鸢我告诉你,再敢嚎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妈从车上扔下去!”

她指着车上还戴着氧气面罩,昏迷不醒的妈妈,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我的心像是被这一脚踹碎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怎么也想不通,同为医护人员,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耽误充电的一个小时里,我打了无数次电话催促。

她却在服务区的快餐店里,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悠闲地刷着短视频。

屏幕里传来喧闹的PK声和她“哥哥”的呐喊。

“感谢娴芝姐!娴芝姐威武!家人们,给娴芝姐点点关注!”

而我的妈妈,就在几十米外的救护车里,生命一点点流逝。

现在,她不仅耽误了时间,还要拿走我妈的救命钱。

“妈,那是三十万,不是三千块!你还给我!”

我爬起来,再次扑向她。

这次,她早有防备,直接把我推倒在地。

司机小赵立刻拦在我身前,像一堵墙。

“岑女士,请你冷静点,别妨碍蔺主任。”

冷静?

我怎么冷静!

我妈躺在车上生死未卜,她的救命钱被抢了,我怎么冷静!

蔺娴芝拉好包的拉链,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不就是三十万吗?又不是不还你。”

“等我儿子出差回来,让他给你就是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祈祷你妈能撑到医院。”

她说完,转身就要上车。

我彻底绝望了,趴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喊。

“蔺娴芝!你会遭报应的!”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笑了。

那笑容里全是轻蔑和嘲讽。

“报应?我只知道,我家哥哥拿下年度冠军,就是我最大的福报。”

“至于你妈……那就看她的命了。”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救护车终于再次启动。

我瘫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散落的几张钞票,哭得撕心裂肺。

2

车厢里,蔺娴芝正兴致勃勃地用我的钱给她的“哥哥”刷礼物。

“嘉年华”和“火箭”的特效音效,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想给我老公顾邵廷打电话。

他是蔺娴芝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可电话刚拨出去,就被一只手夺了过去。

是蔺娴芝。

“你想干什么?给邵廷告状?”

她直接按了挂断,把我的手机揣进她自己兜里。

“岑鸢,我劝你安分点。”

“邵廷现在正在外地出差,为了一个大项目焦头烂额,你别拿你妈这点破事去烦他。”

“什么叫破事?”我红着眼质问她,“那是一条人命!”

“呵,人命?”

蔺娴芝冷笑一声,凑到我耳边。

“你嫁进我们顾家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要不是邵廷护着你,我早让他跟你离了。”

“现在你妈出事,正好是个累赘,死了倒干净。”

这些话像刀子,一刀刀割着我的心。

结婚三年,我们一直没孩子,去医院检查,是顾邵廷的问题。

他求我不要告诉他妈,我答应了。

没想到这成了她攻击我最锋利的武器。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只觉得陌生又可怕。

“蔺娴芝,你也是个母亲,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啪!”

又是一记耳光。

“你再叫我名字试试?没大没小的东西!”

她打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拿出手机。

这次,她直接拨通了顾邵廷的电话,还开了免提。

电话一接通,她的声音立刻变得委屈又疲惫。

“邵廷啊,妈快累死了。”

“你岳母转院,岑鸢她什么都不懂,一路上哭哭啼啼,什么忙都帮不上。”

“妈这又是联系专家,又是跟车,嗓子都快哑了。”

电话那头传来顾邵廷关切的声音。

“妈,辛苦您了。岑鸢呢?让她接电话。”

蔺娴芝瞥了我一眼,捂住话筒,压低声音威胁我。

“敢乱说话,我现在就让司机掉头回去。”

我咬着牙,浑身都在抖。

她把手机递到我嘴边。

“邵廷,我……”

我刚开口,眼泪就涌了上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丧门星!”

蔺娴芝一把抢回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叹气。

“唉,邵廷,你看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知道哭。”

“刚才在服务区,还非要闹着下车,说要去给你买什么特产,拦都拦不住。”

“结果自己摔了一跤,把给你妈准备的手术费也弄丢了一部分,你说这叫什么事。”

她颠倒黑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气得想喊,想辩解,可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邵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妈,您多担待点,她也是急糊涂了。钱丢了就丢了,人没事就好。”

“我这边项目一结束就回去,您让她别添乱了。”

“好,妈知道。”

蔺娴芝挂了电话,得意地朝我扬了扬下巴。

“听到了吗?邵廷让你别添乱。”

“那三十万,就当是你自己弄丢的,跟你没关系,也跟我没关系。”

她把我的手机扔还给我,像是在扔什么垃圾。

我捡起手机,看着屏幕上和顾邵廷的合照,心如死灰。

我的丈夫,他甚至不愿听我解释一句。

救护车终于驶下高速,进入市区。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

只要到了医院,妈妈就有救了。

可就在离医院只有一个路口的时候,救护车却突然放慢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我心里一紧,探头往前看。

前面堵得水泄不通。

蔺娴芝也皱起了眉,但不是因为堵车。

“小赵,你看那家店,是不是新开的金店?”

她指着路边一家金碧辉煌的店铺,眼睛放光。

“今天好像是开业大酬宾,黄金首饰打折呢。”

司机小赵立刻会意:“蔺主任,要不……您下去看看?”

“这堵车,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行!”

我尖叫出声。

“医院就在前面,我们跑过去都比在这儿等着快!”

“蔺娴芝,你不能再去逛街了!”

蔺娴芝像是被我刺激到了,脸色一沉。

“你叫谁蔺娴芝?岑鸢,你是不是疯了?”

她突然站起来,走到后门,一把拉开车门。

“你不是想跑吗?那你自己跑过去吧!”

她指着外面拥挤的车流。

“我告诉你,今天这个金店我逛定了!”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让小赵把车开回老家去,让你妈死在路上!”

3

“你敢!”

我瞪着她,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看我敢不敢!”

蔺娴芝冷笑着,眼神里的疯狂让我害怕。

我知道,她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

我不能拿我妈的命去赌。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下了车,扭着腰消失在金店门口。

司机小赵熄了火,靠在椅背上,悠闲地玩起了手机。

车厢里只剩下我和昏迷的妈妈,还有医疗仪器单调的“滴滴”声。

每一声,都像是在为我妈的生命倒计时。

我握住妈妈冰冷的手,眼泪无声地滑落。

“妈,对不起,是女儿没用……”

我一遍遍地看手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蔺娴芝还没有回来。

前面的路况已经有所好转,有些车辆开始缓慢挪动了。

我再也等不了了。

我冲到驾驶室,拍着车窗。

“师傅,求求你了,我们走吧!前面的路能动了!”

司机小赵抬起眼皮,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

“走什么走?蔺主任还没回来呢。”

“可是我妈……”

“你妈你妈,你妈的命是命,我的饭碗就不是命了?”

他把手机一扔,冲我吼道。

“没有蔺主任发话,我就是把车停在这儿烂掉,也不会动一下!”

“你要是能耐,你自己去把蔺主任叫回来啊!”

我被他吼得愣在原地。

是啊,他是蔺娴芝的人,怎么可能听我的。

我擦干眼泪,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必须把蔺娴芝找回来!

金店里人声鼎沸,挤满了抢购的顾客。

我一眼就看到了蔺娴芝。

她正在柜台前,试戴一条粗大的金项链,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正亲昵地给她参考意见。

那个男人,我认得。

就是她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男主播,“哥哥”。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甚至关系匪浅。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蔺娴芝的胳膊。

“跟我回去!我妈快不行了!”

蔺娴芝被我吓了一跳,看到是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

旁边的男主播也皱起了眉,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

“娴芝姐,这是谁啊?疯疯癫癫的。”

“一个不懂事的晚辈。”

蔺娴芝安抚地拍了拍男主播的手,然后转向我,压低声音警告。

“岑鸢,我警告你,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赶紧滚出去!”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回车上!”

我倔强地站在原地。

“我妈在救护车上,她需要立刻去医院!”

我的声音很大,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大家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

蔺娴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胡说什么!什么救护车?我就是出来买个东西!”

她开始当众撒谎。

“大家别听她乱说,这人脑子有点问题,是我远房亲戚,家里出了点事,受了刺激。”

男主播也帮腔:“是啊是啊,大家散了吧,别看了。”

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看她穿的衣服,也不像有钱人家的,估计是想讹钱吧。”

“现在的骗子真是花样百出。”

我百口莫辩,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胡说!我没有!救护车就在外面!”

我指着门口的方向。

“大家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出去看!”

蔺娴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脸上挤出悲痛的表情。

“小鸢,我知道你妈病了你难受,但你不能这样啊。”

“医生都说了,你妈的情况……已经没有希望了,咱们要接受现实。”

“你现在这样闹,只会让她走得更不安心啊!”

她声情并茂,眼眶都红了。

周围的人立刻都信了她的话,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唉,原来是这样,这姑娘也挺可怜的。”

“是啊,妈要没了,换谁都受不了。”

“这位大姐也是好心,还陪着她。”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她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用我妈妈的病情来博取同情,掩盖她自己的恶行。

“你……你……”

我气得说不出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蔺娴芝看我快要站不稳,立刻扶住我,对周围的人说:

“大家让一让,我带她去旁边休息一下。”

她半拖半拽地把我拉到金店的角落,远离了人群。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她立刻变了脸。

“岑鸢,你长本事了啊,还敢当众拆我的台?”

她掐着我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进我的肉里。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我让你和你那个死老太婆妈,一起滚出顾家!”

“我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4

我被她推搡着,撞在冰冷的墙上,后背生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绝望地看着她。

“不想怎么样。”

蔺娴芝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我。

“等我给我家哥哥买完礼物,自然会回去。”

“你就在这儿老实待着,敢再闹,后果自负。”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

我叫住她。

“你拿走的那三十万,是不是也准备给他花?”

蔺娴芝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笑了。

“是又怎么样?”

“那钱与其给你妈那个无底洞治病,不如给我家哥哥冲榜,还能听个响。”

“你!”我气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

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喂,是岑鸢女士吗?”

“我是省医院急诊科的王医生,我们已经为您母亲准备好了手术室和专家团队。”

“请问救护车大概还有多久能到?我们这边需要做术前准备。”

希望!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语无伦次。

“王医生,我们……我们就在医院附近,但是堵车了,我们马上就到!很快!”

“好的,那你们尽快,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挂了电话,我再次燃起斗志。

我不能放弃!

我冲到蔺娴芝面前,把手机递给她看。

“你看到了吗?医院已经在等我们了!专家都准备好了!”

“只要我们现在过去,我妈就有救了!”

蔺娴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那又怎么样?专家了不起啊?还不是要等着。”

她推开我,走到男主播身边,拿起刚才那条金项链。

“宝贝,你看这个怎么样?配你的气质。”

男主播笑着接过,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娴芝姐,你对我太好了。”

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妈在生死线上挣扎,她却在这里跟别的男人浓情蜜意,挥霍着我妈的救命钱。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冲过去,一把抢过那条金项链,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不许你用我妈的钱买东西!”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金店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我们。

男主播的脸色瞬间变了。

蔺娴芝也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

“岑鸢!你找死!”

她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没有躲,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

“你打啊!你今天最好打死我!”

“不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去医院,我就要去救我妈!”

“你拦不住我!”

我绕开她,疯了一样往金店门口跑。

“拦住她!”蔺娴芝尖叫。

金店的保安立刻冲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蔺娴芝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狰狞的笑。

“岑鸢,这是你自找的。”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保安部吗?金光大道这家金店,有人闹事,还偷东西,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她要报警!

她要让警察把我抓走!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竟然报警?”

“对啊。”她笑得更开心了,“你不是能闹吗?去跟警察闹吧。”

“等你从局子里出来,说不定还能赶得上给你妈收尸。”

不!

我不能被抓走!

我妈还在等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一个保安的钳制,张口就朝另一个保安的手臂咬去。

保安吃痛,松开了手。

我获得了短暂的自由,立刻朝着门口冲去。

就在我马上要冲出金店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挡在了我面前。

是那个男主播。

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张开了双臂。

“这位女士,你冷静一点。”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

我看着他那张脸,只觉得恶心。

“让开!”

我嘶吼着,想从他身边挤过去。

他却死死地拦着我,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风凉话。

“何必呢?”

“人各有命,你妈年纪也大了,早点解脱,对她也是好事。”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抬起手,指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男主播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

“我叫岑昭,昭和的昭。”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岑昭。

那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的名字。

当年爸妈离婚,我跟了妈,弟弟跟了爸。

后来父亲再婚,听说继母对弟弟不好,他十几岁就离家出走了,从此杳无音信。

我妈因为思念他,眼睛都快哭瞎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油头粉面,被富婆包养,拦着我去救他亲生母亲的男人。

怎么可能是我的弟弟?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有病吧?”他皱起眉,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我叫岑昭,怎么了?”

他胸口戴着一枚玉佩,是我小时候亲手给他戴上的。

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昭”字。

是他。

真的是他。

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瘫软在地。

而蔺娴芝,正拿着我妈的三十万救命钱,走到他身边,把银行卡塞进他手里。

“昭昭,密码是你生日,拿去随便刷。”

“今天你PK,姐必须让你风风光光地拿下冠军!”

她得意地看着我,像是在炫耀她的战利品。

而她的战利品,我的亲弟弟,正拿着他亲生母亲的救命钱,准备去打赏自己。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5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发不出任何声音。

蔺娴芝挽着岑昭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昭昭,别理这个疯子,我们去结账。”

岑昭低头,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满是陌生和鄙夷。

他甚至没有认出我。

也是,我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我看着他胸前那块熟悉的玉佩,心痛得无法呼吸。

那是妈妈当年特意去庙里为他求来的平安符。

现在,他戴着妈妈的平安符,却要断了妈妈的生路。

“岑昭……”

我哑着嗓子,喊出这个名字。

他脚步一顿,有些不耐烦地回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姐姐?”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

岑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和烦躁。

“什么姐姐?我没有姐姐。”

他斩钉截截地否认。

我的心,彻底沉入冰窖。

蔺娴芝在一旁煽风点火:“昭昭,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看你有钱,想攀关系呢。”

“现在的穷鬼,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岑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我的眼神更加轻蔑。

“赶紧让她滚,别在这儿碍眼。”

说完,他搂着蔺娴芝,头也不回地走向收银台。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我妈的救命钱,变成了一条沉甸甸的金项链,挂在了岑昭的脖子上。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不仅没能保住妈妈的救命钱,还找到了一个六亲不认的亲弟弟。

警察很快就来了。

蔺娴芝恶人先告状,指着我说:“警察同志,就是她,在店里闹事,还想偷东西。”

保安也附和:“是的,我们都看见了。”

我被两个警察架起来,嘴里喃喃自语。

“我没有偷东西……那是我妈的救命钱……”

没有人信我。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穿着寒酸,精神失常的疯子。

就在我被带出金店的时候,我看到了救护车。

它还停在原地。

司机小赵靠在车门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拼命挣扎,朝着救护车的方向嘶喊。

“我妈……我妈还在车上!救命啊!”

我的喊声淹没在嘈杂的街道上。

我被塞进警车,带离了现场。

在派出所,我反复向警察解释事情的经过。

“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婆婆叫蔺娴芝,是省医院的护士长,她抢了我妈的手术费,还耽误了救治时间!”

“我弟弟叫岑昭,是个主播,他……”

警察只是例行公事地做着笔录,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行了,我们会调查的。”

“你先在这里冷静一下。”

我被关进了一间小小的审讯室。

冰冷的墙壁,刺眼的灯光。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

“岑鸢女士,我们联系了你丈夫顾邵廷。”

我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

“他……他怎么说?他是不是马上就过来了?”

警察摇了摇头。

“他说,他母亲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他了。”

“他说你最近精神状态不稳定,让你在所里好好反省。”

“至于你母亲……他说他母亲会处理好的,让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让我好好反省?

顾邵廷,我的丈夫,他再一次选择相信他那颠倒黑白的母亲。

我的心,一瞬间凉透了。

“那……那我妈呢?我妈现在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

“我们联系了省医院,院方说,今天并没有接收到你母亲这位病人。”

警察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没有接收?

怎么会没有接收?

救护车不是去省医院了吗?

蔺娴芝她……她到底把我妈带到哪里去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浮现。

她之前说,要把我妈扔在路上……

不!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猛地站起来,抓住警察的胳膊。

“警察同志,求求你,帮我找找我妈!”

“她真的有危险!我婆婆她……她会害死我妈的!”

我哭喊着,情绪再次失控。

警察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别激动,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

“你婆婆蔺娴芝的电话打不通,我们正在通过监控寻找救护车的去向。”

等待,是世界上最漫长的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都像在被凌迟。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还是那个年轻警察,但他的脸色,异常凝重。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妈……是不是出事了?”

6

年轻警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他点了点头,声音沉重。

“岑女士,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们在城郊的一条废弃公路上,找到了你母亲乘坐的那辆救护车。”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

“据司机交代,你婆婆蔺娴芝在带你弟弟买完东西后,嫌你母亲晦气,就……”

警察顿了顿,似乎不忍心说下去。

“就把你母亲……连同移动病床一起,留在了路边。”

“然后,她让你弟弟开着救护车,送她去做美容了。”

后面的话,我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是她的亲家,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那我妈呢?我妈现在在哪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我们的人赶到时,你母亲她……”

警察深吸一口气。

“因为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没有……生命体征了……

这六个字,像一把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妈妈……没了?

那个为了我,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的女人。

那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永远是我最坚实后盾的女人。

就这么……没了?

不!

我不相信!

“你们骗我!这不是真的!”

我疯狂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我要去见我妈!你们带我去!”

我像疯了一样冲向门口,却被警察死死拦住。

“岑女士,你冷静点!”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哭喊。

是我没用。

是我没有保护好妈妈。

如果我没有嫁给顾邵廷,如果我没有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婆婆。

如果我当时再强硬一点,再勇敢一点。

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

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将我彻底吞噬。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嗓子嘶哑,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警察给我倒了杯水,轻声说:

“你婆婆蔺娴芝,和你弟弟岑昭,以及司机小赵,我们已经全部控制了。”

“他们涉嫌故意杀人,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彻骨的寒意和仇恨。

严惩?

不,这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要让蔺娴芝,尝遍我今天所受的所有痛苦!

我要让顾邵廷,为他的愚孝和冷漠,付出代价!

我要让岑昭,那个六亲不认的畜生,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擦干眼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的腰杆,挺得笔直。

“警察同志,我要见我的律师。”

我要告他们。

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黑了。

我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的太平间。

当我看到那张盖着白布的病床时,我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我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

妈妈的脸,安详得像是睡着了。

只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妈……”

我轻轻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眼泪再次决堤。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顾邵廷。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他焦急又带着一丝不耐的声音。

“岑鸢,你到底在哪里?我妈说你闹到派出所去了,是不是真的?”

“你知不知道公司这边出了多大的事,你还给我添乱!”

我听着他的话,突然笑了。

笑得无比凄凉。

“顾邵廷。”

我平静地叫出他的名字。

“你妈杀了我妈。”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开口。

“你……你说什么?岑鸢,你是不是疯了?这种玩笑不能开!”

“我没有开玩笑。”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妈,蔺娴芝,为了给她包养的小白脸主播买礼物,抢走了我妈的手术费,耽误了救治,最后,还把我妈扔在了荒郊野外。”

“现在,我妈死了。”

“你满意了吗?”

我能听到电话那头,顾邵廷倒吸冷气的声音。

“不……不可能……我妈不是那样的人,岑鸢,你肯定搞错了!”

他还在为他妈妈辩解。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选择相信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彻底心死。

“顾邵廷,我们离婚吧。”

我说完,不等他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这段婚姻,从我妈被扔下救护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7

处理完妈妈的后事,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全市最好的律师。

我要告蔺娴芝、岑昭、司机小赵故意杀人。

我要告顾邵廷,告他重婚,因为他在和我婚姻存续期间,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这是我在整理顾邵廷衣物时,无意中发现的一份亲子鉴定。

他早就出轨了,还一直瞒着我。

所谓的“不育”,不过是他为了稳住我,编造的谎言。

可笑我还一直为他保守秘密,心怀愧疚。

律师告诉我,证据确凿,这场官司,我们赢面很大。

开庭那天,我在法庭上,再次见到了那些熟悉又丑恶的嘴脸。

蔺娴芝在被告席上,哭得涕泪横流。

“法官大人,我冤枉啊!”

“我真的没有想害死我亲家母,我就是……就是一时糊涂啊!”

她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岑昭身上。

“都是他!都是这个狐狸精勾引我!是他花言巧语骗光了我的钱,让我鬼迷心窍!”

岑昭也急了,立刻反咬一口。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上赶着要给我花钱!是你自己说的,你儿子靠不住,以后就靠我了!”

“你还说,只要我把你伺候好了,你的家产以后都是我的!”

他们在法庭上,像两条疯狗一样,互相撕咬。

把那些肮脏不堪的交易,全部抖了出来。

原来,蔺娴芝不仅挪用了家里的积蓄,还偷偷卖了顾家的一套房子,全都花在了岑昭身上。

顾邵廷坐在旁听席,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母亲,会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愚蠢透顶的女人。

而我,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只是开始。

最终,法庭宣判。

蔺娴芝、岑昭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司机小赵,作为从犯,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听到判决的那一刻,蔺娴芝瘫倒在地,像一滩烂泥。

岑昭则疯狂地嘶吼着,咒骂着,被法警强行拖了出去。

顾邵廷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想说什么,但我没有给他机会。

我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我们的离婚官司,也很快有了结果。

因为他婚内出轨并育有私生子,属于过错方。

我分到了我们婚房和大部分夫妻共同财产。

他几乎是净身出户。

我拿着判决书,走出法院。

阳光照在身上,很暖。

可我的心,依旧是冷的。

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我赢了官司,却输了全世界。

我卖掉了和顾邵廷的婚房,那个充满了我噩梦的地方。

我用那笔钱,以我妈妈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医疗救助基金会。

专门为那些像我妈妈一样,因为意外而陷入困境的家庭,提供帮助。

我希望,我妈妈的悲剧,不要再在任何人身上重演。

8

两年后。

基金会的工作渐渐走上正轨,我每天都过得很忙碌,也很充实。

我以为,那些人和事,已经离我的生活很远了。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来自监狱的电话。

是蔺娴芝打来的。

她的声音,苍老又虚弱,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嚣张气焰。

“岑鸢……是我。”

我握着电话,沉默不语。

“我……我得了癌症,晚期。”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

“我能不能……申请保外就医?岑鸢,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看在……看在邵廷的面子上……”

“你没有资格提他。”我冷冷地打断她。

“你也没有资格,求我帮你。”

“你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我没忘……我天天都在做噩梦,梦到你妈来找我索命……”

“岑鸢,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生路?”

我笑了。

“当初,你给我妈生路了吗?”

“你在服务区耽误的那一个小时,你在金店耽误的那半个小时,你把我妈扔在路边的时候,你想过给她一条生路吗?”

“蔺娴芝,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你就烂在监狱里,为你自己犯下的罪,忏悔一辈子吧。”

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不会同情她。

永远不会。

又过了几个月,我收到了顾邵廷的短信。

他说,蔺娴芝在狱中病逝了。

临死前,她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说对不起我。

我看完短信,面无表情地删掉了。

对不起?

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还要法律做什么?

至于顾邵廷,听说他过得并不好。

那个小三,在榨干了他最后一点价值后,也带着孩子离开了他。

他现在一无所有,穷困潦倒。

有一次,我在街上,远远地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正在路边发传单。

看到我开着车经过,他下意识地想躲。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秒。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悔恨和狼狈。

我什么也没说,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而岑昭,那个我血缘上的弟弟。

我再也没有关注过他的任何消息。

对我来说,他和我妈被扔下车的那一刻,也已经死了。

我的亲人,只有我妈妈一个。

现在,她活在我的心里。

9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正在基金会的办公室整理资料。

我的助理小陈敲门进来。

“岑姐,楼下有人找你。”

“他说,他叫岑昭。”

我的手一顿,抬起头。

“不见。”

“可是……他说,他有一样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我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同意了。

在基金会的会客室里,我见到了岑昭。

他穿着一身囚服,戴着手铐,身边跟着两个狱警。

和两年前相比,他瘦了,也黑了,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油腻的浮夸。

他看到我,嘴唇动了动,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姐……”

他这一声“姐”,叫得我心头一颤。

但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打开手帕,里面是那块玉佩。

只是,玉佩已经碎成了两半。

“这是……妈留下的。”

他声音沙哑。

“入狱后,我才知道,当年我离家出走,妈一直在找我。”

“她怕我过得不好,偷偷给我爸的账户打了很多钱,让我爸转交给我。”

“可是那些钱,全被我爸和那个女人拿去挥霍了。”

“他们告诉我,妈早就不要我了,让我死了这条心。”

岑昭抬起头,眼眶通红。

“姐,我对不起妈,也对不起你。”

“如果我知道车上的是妈,我就是死,也不会让那个老妖婆动她一下。”

“那天在金店,我不是没认出你……我是不敢认。”

“我怕你看到我那个样子,会看不起我……我怕妈知道我为了钱,被一个老女人包养,会对我失望……”

“我就是个懦夫,是个混蛋!”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这些迟来的真相和忏悔,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东西我收下了。”

我把那块碎裂的玉佩收好。

“你还有别的事吗?”

岑昭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姐,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没有资格替我妈原谅你。”

“岑昭,好好改造吧。”

“为你自己赎罪。”

我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突然在我身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姐!保重!”

我没有回头,走出了会客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我把那块碎玉,和我妈妈的照片放在了一起。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我的手机响了,是基金会合作的孤儿院打来的。

“岑姐,孩子们都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去看他们。”

我擦干眼泪,笑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

我发动车子,驶向了阳光里。

我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要带着妈妈的那份爱,好好地活下去。

戳我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