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5-11-05 23:31:09
林薇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到发僵时,办公区的应急灯突然闪烁了三下。她盯着屏幕上未保存的项目报表,心里暗骂了句 “资本家克星”——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因写字楼电路故障被迫加班,而老板在工作群里发的 “克服困难” 表情包,此刻像根刺扎在眼底。
咖啡杯底最后一口冷渍黏在杯壁上,她起身想去茶水间接热水,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撞向主机。电流窜过指尖的瞬间,她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这个月全勤奖没了。”
再次睁眼时,鼻腔里灌满的霉味让她猛地咳嗽起来。硬木板床硌得后背生疼,身上盖的青布被子缝着三层补丁,摸起来像砂纸。“姑娘,你可算醒了!” 双丫髻小姑娘扑到床边,手里陶碗里的药汁晃出黑褐色的沫子,“张嬷嬷说你要是再不醒,就把你扔去西角楼喂野狗呢!”
林薇撑着胳膊坐起来,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小姑娘自称春桃,是她的 “同屋姐妹”,而她现在的身份是罪臣之女苏锦薇 —— 父亲苏御史因弹劾丞相柳承业 “私吞赈灾粮”,被定了 “通敌” 罪,全家流放时她被选入宫为奴,三天前在浣衣局河边捶衣时,被两个管事嬷嬷推搡着掉进了冰窟窿。
“我记得…… 她们说我‘挡了贵人的路’?” 林薇故意装出失忆后的茫然,实则在快速梳理信息。春桃压低声音,往门外瞥了眼:“还不是因为你前天撞见李嬷嬷偷拿宫里的丝绸,她怕你告状,才故意找借口害你!”
这话让林薇瞬间清醒 —— 这不就是职场里 “背锅” 的古代版吗?她摸了摸自己冻得发肿的脚踝,突然想起穿越前刚学的 “职场生存法则”:先稳住,再找机会反击。
接下来的日子,林薇把现代社畜的 “忍功” 发挥到了极致。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挑水,双手冻得裂开血口子也不抱怨;捶衣时故意放慢速度观察,发现管事嬷嬷们总把最脏的衣物分给新奴婢,还会克扣月例粮。
这天傍晚,她看见春桃躲在柴房里哭,手里攥着半个发霉的窝头 —— 她这个月的月例粮被李嬷嬷以 “打碎瓷盆” 为由扣光了。林薇心里一软,想起自己刚工作时被老员工刁难的日子。她拉着春桃蹲在柴房里,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表格:“你看,咱们把每天干的活、嬷嬷们的刁难都记下来,等攒够了证据,就找内务府的人说理。”
春桃瞪大了眼睛:“可…… 可咱们是奴婢,哪有资格跟嬷嬷说理啊?”
“资格是自己挣的。” 林薇拍了拍她的手,从怀里摸出块半干的红薯 —— 这是她早上偷偷藏的,“先吃点东西,明天开始,咱们按‘计划’来。”
就在她俩密谋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春桃吓得赶紧把红薯藏起来,拉着林薇跪在地上。明黄色的衣角从眼前晃过,林薇余光瞥见那双黑色云纹靴停在不远处,紧接着是一道清冷的男声:“浣衣局的水,怎么这么浑?”
是萧景渊。林薇的心跳骤然加快,却不敢抬头 —— 她清楚记得春桃说过,上个月有个奴婢因为 “直视圣驾”,被杖责三十后赶出了宫。可萧景渊的目光偏偏停在了她身上,她能感觉到那道视线扫过她冻裂的手背,又落在她攥着树枝的指尖。
“抬起头来。”
林薇咬了咬唇,缓缓抬头。萧景渊的脸比她想象中更年轻,剑眉星目间带着几分刚登基的锐利,只是眼底藏着一丝疲惫。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问:“你手里画的是什么?”
林薇脑子飞速运转,把树枝往身后藏了藏:“回圣上,奴婢…… 在画洗衣的步骤,想记下来教给新姐妹。” 这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树枝的用途,又暗指自己 “热心”。
萧景渊挑了挑眉,没再追问,转身对李德全说:“把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叫来,朕倒要问问,她们是怎么管人的。”
那天晚上,李嬷嬷因为 “苛待奴婢” 被杖责二十,调去了冷宫打杂。春桃拉着林薇的手,激动得睡不着觉:“锦薇姐,你太厉害了!圣上竟然为了你惩治嬷嬷!”
林薇却没那么乐观。她知道,这只是职场(宫廷版)生存战的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解决了李嬷嬷,林薇在浣衣局的日子稍微好过些,但她没放松警惕。她发现浣衣局的效率低得惊人:十个人洗三十件衣服要花一整天,丝绸衣物稍不注意就会被搓破,而张嬷嬷只会用 “罚跪”“扣粮” 来催进度 —— 这像极了她之前遇到的 “只会施压、不懂方法” 的领导。
这天清晨,林薇挑水时发现河边的青石板被水流冲得光滑,突然有了主意。她找春桃要了块破布,又偷偷从灶房拿了点草木灰,在石板上反复打磨 —— 她想做个简易的 “搓衣板”。
“锦薇姐,你这是干啥?” 春桃蹲在旁边,看着她把石板边缘磨得圆润。
“这样洗衣服省力。” 林薇擦了擦汗,把一件沾了油污的粗布衣服铺在石板上,倒了点皂角水,用磨好的石板边缘来回搓。没想到原本要搓半个时辰的油污,一刻钟就洗干净了。
春桃看得眼睛发亮:“太神奇了!咱们以后洗粗布衣服,就用这个办法!”
林薇又琢磨起丝绸衣物的清洗方法。她记得穿越前看的古装剧里,古人用 “胰子”(猪胰脏做的肥皂)洗丝绸,但浣衣局只有最便宜的皂角,洗出来的丝绸总发皱。她试着把皂角煮成水,放凉后加入少量米汤 —— 米汤里的淀粉能保护丝绸纤维,这是她从妈妈那里学的洗衣小窍门。
试验的第一天,她洗的那件粉色丝绸裙,晾干后不仅没皱,还比之前更柔软。张嬷嬷看到后,原本紧绷的脸松动了些:“你这丫头,倒有些小聪明。”
真正让林薇 “出圈” 的,是那件龙袍事件。那天张嬷嬷拿着沾了墨渍的龙袍,手抖得像筛糠 —— 这件龙袍是萧景渊明天要穿去祭天的,要是洗坏了,整个浣衣局的人都要陪葬。
林薇站出来时,不仅春桃紧张,连其他奴婢都在背后议论:“她疯了吧?那可是龙袍!”
林薇却很镇定。她先仔细观察墨渍的位置 —— 在龙袍下摆的云纹处,布料是上等的杭绸,不能用力搓。她让春桃去御膳房要了半碗糯米粥,又找内务府要了块 “细葛布”(类似现代的细纱布)。
“你拿粥干啥?” 张嬷嬷皱着眉,生怕她把龙袍弄得更脏。
“嬷嬷放心,墨渍怕淀粉。” 林薇把糯米粥涂在墨渍上,用细葛布轻轻按压,让粥里的淀粉充分吸附墨汁。半个时辰后,她用温水慢慢冲洗,再用拧干的软布吸干水分 —— 墨渍竟然淡了大半。
接下来的三天,她每天都用这个方法处理一次,最后再用少量香料水轻拍布料,既能去味,又能让龙袍带着淡淡的清香。当她把龙袍捧给张嬷嬷时,老嬷嬷摸着光滑的布料,眼圈都红了:“丫头,你救了咱们浣衣局所有人的命啊!”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内务府。总管太监来浣衣局选御书房奴婢时,张嬷嬷把林薇的手都快摇断了:“李总管,这丫头不仅能干,还心细,去御书房伺候圣上,准没错!”
林薇跟着李总管去御书房的路上,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这是她离开底层奴婢行列的机会,但御书房是萧景渊的 “办公区”,规矩只会更严。
果然,第一天当差就出了岔子。她给萧景渊递茶时,没注意到茶杯盖没盖紧,茶水洒在了奏折上。萧景渊正在看的是边境急报,墨迹瞬间晕开一片。林薇吓得 “扑通” 跪倒在地,脑子里飞速闪过 “职场失误处理流程”:先道歉,再想办法补救,绝不能推卸责任。
“圣上恕罪!奴婢这就想办法处理!” 她不等萧景渊开口,赶紧从怀里摸出块干燥的细布,轻轻吸掉奏折上的茶水 —— 这是她提前准备的,怕自己笨手笨脚出意外。
萧景渊看着她慌乱却不慌张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吧。你倒是比之前的人,多了点‘应急意识’。”
林薇愣了愣,抬头看见萧景渊眼底的笑意,不像之前那么冷漠。她站起身,把晾干的奏折轻轻放在桌上,又重新泡了杯茶,这次特意把杯盖盖好,双手递过去:“圣上,您慢用。”
从那天起,萧景渊渐渐注意到这个特别的奴婢。她会把奏折按 “紧急程度” 分成三堆,用不同颜色的丝带系着;会在他处理政务到深夜时,悄悄端上一碗温热的莲子羹(她打听出萧景渊胃不好,不能喝太凉的);甚至会在他烦恼边境粮草问题时,递上一张写着 “边境垦荒” 建议的油纸 —— 那是她用现代 “项目建议书” 的格式写的,条理清晰,连 “如何说服当地百姓垦荒” 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你这些想法,是从哪里学的?” 萧景渊拿着油纸,眼神里满是好奇。
林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编了个借口:“回圣上,奴婢小时候跟着父亲读过些杂记,里面提到过‘因地制宜’的法子,奴婢只是瞎琢磨的。”
萧景渊没再追问,却把油纸折好,放进了贴身的荷包里。他看着林薇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罪臣之女,或许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柳如烟第一次注意到苏锦薇,是在御花园的赏花宴上。那天萧景渊原本牵着她的手,却在看到不远处的苏锦薇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 那个穿着浅青色宫装的奴婢,正蹲在地上,给一只受伤的小鸟包扎翅膀,阳光落在她侧脸,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圣上,您看什么呢?” 柳如烟捏紧了手帕,语气里带着酸意。萧景渊回过神,却没像往常一样安抚她,只是淡淡说:“没什么,看那丫头心善。”
从那天起,柳如烟就把苏锦薇当成了眼中钉。她出身名门,自小被当作 “未来皇后” 培养,怎么能容忍一个罪臣之女抢走圣上的注意?
她先是找借口把春桃调去了冷宫打杂 —— 没有春桃在身边,苏锦薇在宫里就少了个帮手。春桃走的那天,抱着林薇哭了好久:“锦薇姐,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柳贵妃太坏了,你千万别跟她硬碰硬!”
林薇拍着春桃的背,心里又气又急。她知道这是柳如烟的报复,却没办法反抗 —— 她现在只是个奴婢,连保护朋友的能力都没有。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柳如烟故意在萧景渊面前提起 “苏御史的旧案”,说:“圣上,臣妾听说苏御史当年不仅通敌,还贪了不少银子,这样的人的女儿,留在御书房伺候,会不会不太好?”
萧景渊当时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这话,笔顿了顿:“贵妃管好自己的宫殿就好,御书房的事,不用你操心。”
柳如烟碰了一鼻子灰,却没放弃。她找来了自己的远房表妹 —— 刚入宫的赵答应,让她去接近苏锦薇,打探她的 “秘密”。赵答应性子单纯,被柳如烟哄得团团转,每天都找借口去御书房,一会儿问 “苏姐姐怎么整理奏折”,一会儿又问 “苏姐姐跟圣上聊什么呢”。
林薇很快就识破了赵答应的意图。但她没戳破,反而借着教赵答应整理奏折的机会,故意说些 “无关紧要” 的话,比如 “圣上喜欢喝温茶”“圣上讨厌铺张浪费”。这些话传到柳如烟耳朵里,让她误以为苏锦薇没什么特别的,放松了警惕。
这天晚上,萧景渊处理完政务,突然对林薇说:“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林薇愣了愣,赶紧跟上。夜色下的御花园很安静,只有虫鸣声和脚步声。萧景渊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柳贵妃把春桃调走了,你怎么不跟朕说?”
林薇心里一暖,原来他都知道。她低下头:“回圣上,奴婢不想给您添麻烦。”
“你在朕身边当差,就是朕的人,谁也不能欺负你。” 萧景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明天我就让李德全把春桃调回来,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朕说。”
林薇抬起头,正好对上萧景渊的眼睛。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像水,让她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赶紧移开目光,脸颊却烫得厉害。
萧景渊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其实早就想这么说了,每次看到她被柳如烟刁难却不吭声,他就觉得心疼。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奴婢动心了,可她的身份、朝堂的压力,都让他不敢轻易表露心意。
几天后,春桃果然被调了回来,还升了 “二等宫女”。春桃拉着林薇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锦薇姐,圣上太好了!他还跟我说,以后谁要是欺负咱们,就去找他!”
林薇看着春桃开心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忐忑。她知道,萧景渊对她的特殊,只会让柳如烟的恨意更深,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
果然,没过多久,柳如烟就设下了一个更大的圈套。她买通了御书房的一个小太监,让他在萧景渊的奏折里夹了一张 “通敌信件”,而信件上的字迹,被模仿成了苏锦薇的笔迹。
那天早上,萧景渊翻开奏折时,看到了那张信纸。上面写着 “边境粮草部署已查清,三日后交予北狄使者”,落款是 “苏锦薇”。萧景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盯着信纸,手都在发抖 —— 他不愿意相信,那个总是笑着给他递茶、帮他整理奏折的姑娘,会做出通敌的事。
“把苏锦薇叫来。” 萧景渊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薇接到传召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走进御书房,看到萧景渊手里拿着一张信纸,脸色铁青。“圣上,您找奴婢有事?”
萧景渊把信纸扔在她面前:“这是你写的?”
林薇捡起信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吓得脸色惨白:“圣上,不是奴婢写的!奴婢怎么会通敌呢?”
“不是你?” 萧景渊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失望,“这字迹跟你的一模一样,御书房的太监说,昨天只有你接触过这份奏折,你还敢狡辩?”
林薇看着萧景渊不信任的眼神,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咬着牙说:“圣上,奴婢没有通敌,恳请圣上给奴婢三天时间,奴婢一定找出真凶!”
萧景渊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朕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你找不到证据,就别怪朕无情。”
林薇走出御书房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春桃在门口等她,看到她哭,赶紧上前:“锦薇姐,怎么了?圣上是不是为难你了?”
“春桃,” 林薇擦了擦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咱们得找出是谁陷害我,不然咱们都得死。”
接下来的三天,林薇和春桃几乎没合过眼。她们先是去御书房,仔细查看了那天的出入登记 —— 登记册上显示,除了林薇,还有柳如烟宫里的小太监 “小禄子” 接触过那份奏折。
“肯定是小禄子搞的鬼!” 春桃气得攥紧拳头,“咱们现在就去告诉圣上!”
林薇却摇了摇头:“不行,没有证据。柳贵妃肯定早就跟小禄子串好供了,咱们贸然指认,只会打草惊蛇。”
她想起穿越前看的推理剧,决定从 “字迹” 入手。她找内务府要了几张苏锦薇之前写的字条(都是整理奏折时的记录),又对比了那张 “通敌信件”,发现了一个破绽:苏锦薇写 “薇” 字时,最后一笔会稍微向上挑,而信件上的 “薇” 字,最后一笔是平的 —— 这是模仿者没注意到的细节。
“可光有这个还不够。” 林薇皱着眉,“咱们得找到小禄子模仿字迹的证据。”
春桃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禄子前几天跟我借钱,说要给她娘治病,我还看到他去文具房买过好几次宣纸和墨,说要‘练字’!”
林薇眼睛一亮:“走,咱们去小禄子的住处看看!”
她们趁着夜色,偷偷溜到小禄子住的太监房。房间里没人,桌上放着一张没写完的纸,上面的字迹跟 “通敌信件” 一模一样!林薇赶紧把纸收起来,又在床底下找到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柳如烟宫里的 “玉露膏”—— 这是柳贵妃专用的药膏,小禄子一个太监,怎么会有这个?
“证据够了!” 林薇激动地拉着春桃,“咱们现在就去找圣上!”
她们赶到御书房时,萧景渊正在批阅奏折,脸色依旧难看。林薇把证据放在他面前,从 “字迹破绽” 说到 “玉露膏”,条理清晰地讲完了整个过程。
萧景渊看着那些证据,心里又悔又气。他后悔自己昨天没相信林薇,更气柳如烟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陷害她。“李德全!” 萧景渊大喊一声,“把小禄子抓来,再去柳贵妃宫里,传朕的旨意,让她闭门思过,反省自己的过错!”
小禄子被抓来后,一看到桌上的证据,立刻吓得瘫倒在地,全招了:“圣上饶命!是柳贵妃让奴才做的!她说只要奴才把通敌信件夹在奏折里,陷害苏姑娘,就给奴才一百两银子,还帮奴才娘治病!”
真相大白后,萧景渊看着林薇,眼神里满是愧疚:“锦薇,对不起,昨天是朕错怪你了。”
林薇摇了摇头:“圣上,奴婢不怪您。要不是这次危机,奴婢也不知道圣上对奴婢这么信任。”
萧景渊看着她温柔的样子,突然下定决心:“锦薇,你不是一直想为你父亲平反吗?朕答应你,明天就派人去查你父亲的旧案。另外,朕要封你为‘锦贵人’,让你住进景仁宫,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林薇惊讶地看着萧景渊,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感动的泪。“圣上,奴婢…… 奴婢谢主隆恩!”
册封锦贵人的旨意下来那天,宫里一片哗然。柳如烟在自己的宫殿里摔了无数个瓷瓶,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仅没陷害成苏锦薇,还让她一步登天,成了贵人。
林薇搬进景仁宫后,春桃也跟着升了 “大宫女”,负责照顾她的起居。宫里的其他妃嫔,有的嫉妒,有的好奇,纷纷派人来送礼,想跟她搞好关系。林薇却没恃宠而骄,依旧保持着低调,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还时常把萧景渊赏的东西分给身边的宫女太监。
萧景渊越来越喜欢她的这份通透。他每天都会来景仁宫,有时陪她吃饭,有时听她讲 “杂记里的故事”(其实是现代的趣事),有时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她缝衣服。
这天晚上,萧景渊握着林薇的手,轻声说:“锦薇,朕想立你为后。”
林薇愣住了,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圣上,不行!” 她赶紧摇头,“臣妾是罪臣之女,出身低微,要是立臣妾为后,朝堂上的大臣们肯定会反对的!”
“朕知道他们会反对,但朕不在乎。” 萧景渊把她搂进怀里,“在朕心里,你比那些名门闺秀更配做皇后。你聪明、善良、有勇有谋,还能为朕分忧,只有你,能母仪天下。”
林薇靠在萧景渊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里既感动又忐忑。她知道,立后之路,肯定比封贵人更难,但有萧景渊在身边,她愿意勇敢一次。
萧景渊要立锦贵人为后的消息,像颗炸雷在朝堂上炸开。丞相柳承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跪在金銮殿上,声泪俱下:“圣上!锦贵人是罪臣之女,出身卑贱,立她为后,不仅会让天下人笑话,还会让列祖列宗蒙羞啊!请圣上收回成命!”
跟着附和的大臣有一大半,有的说 “门第不符”,有的说 “恐失民心”,还有的说 “应选世家女子为后,稳固朝纲”。萧景渊坐在龙椅上,脸色越来越沉:“朕立后,是为了找一个能陪朕治理天下、体恤百姓的妻子,不是找一个‘门第符号’!锦贵人虽出身低微,却比你们这些只会空谈‘门第’的大臣,更懂百姓疾苦!”
他话音刚落,户部尚书突然站出来:“圣上说得对!臣上个月去边境巡查,发现锦贵人提议的‘边境垦荒’,已经让当地百姓多收了三成粮食!这样的女子,配做皇后!”
紧接着,又有几个大臣站出来支持萧景渊 —— 他们有的受过苏御史的恩惠,有的佩服锦贵人的才智,有的则是看不惯柳承业的专横。朝堂上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萧景渊看着下面的争论,心里有了主意。他下旨:“朕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若有人能找出比锦贵人更适合做皇后的女子,朕就收回成命;若找不到,一个月后,朕如期册封锦贵人为后。”
接下来的一个月,柳承业到处找人 “推荐” 世家女子,却没一个能比得上锦贵人 —— 有的只会吟诗作对,对政务一窍不通;有的骄纵蛮横,连宫女都敢打骂;还有的连 “百姓疾苦” 都不知道,只会说 “按祖制办”。
而锦贵人则用实际行动,赢得了更多人的认可。她亲自去后宫的 “育婴堂”(收养宫女孤儿的地方),教嬷嬷们用 “煮沸的水” 消毒,减少孩子的病痛;她还提议在宫里设立 “女学”,让宫女们也能读书识字,学会一技之长,以后出宫了能养活自己。
连一直反对她的太后,都渐渐改变了态度。那天太后生病,锦贵人亲自守在床边,用 “熬制的姜茶”(她知道太后风寒,不能喝太苦的药)帮太后驱寒,又用 “按摩穴位” 的方法(从现代养生知识里学的)帮太后缓解头痛。太后醒来后,拉着她的手说:“好孩子,以前是哀家错看你了。你这样心善又能干的姑娘,确实配做皇后。”
一个月后,朝堂上再没人反对立锦贵人为后。萧景渊下旨,定于三个月后举行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那天,林薇穿着十二章纹的皇后礼服,头戴凤冠,一步步走向萧景渊。阳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金光。萧景渊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激动:“锦薇,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皇后,是大齐的国母。朕会和你一起,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大齐越来越好。”
林薇看着萧景渊,眼里含着泪,却笑得无比灿烂:“圣上,臣妾会永远陪在您身边,做您最坚实的后盾。”
成为皇后之后,林薇并没有停下脚步。她推行 “后宫节俭令”,减少不必要的开支,把省下来的钱用于赈灾;她还成立 “女红局”,让宫女们制作绣品,卖给商户,所得的钱用于资助贫困百姓;她甚至还说服萧景渊,让女性也能参加 “科举”(虽然只是选官女官,但也是一大进步)。
柳承业看着锦皇后越来越受百姓爱戴,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深。他暗中勾结北狄,想发动叛乱,推翻萧景渊的统治,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
林薇通过自己建立的 “情报网”(由之前受过她恩惠的宫女太监组成),很快就发现了柳承业的阴谋。她赶紧把消息告诉萧景渊,还提出了 “诱敌深入” 的计策 —— 假装不知道柳承业的阴谋,等他和北狄使者接头时,再一网打尽。
萧景渊按照林薇的计策,果然抓住了柳承业和北狄使者。证据确凿,柳承业再也无法狡辩。萧景渊下旨,将柳承业及其党羽处死,抄没家产,用于边境建设。
平定叛乱后,萧景渊和林薇的感情更加深厚。他们一起治理国家,一起抚养孩子,一起看着大齐越来越繁荣。百姓们都称赞他们是 “明君贤后”,说他们是 “天作之合”。
几十年后,萧景渊和林薇都老了。他们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看着满园的春色,手里握着对方的手,就像年轻时一样。
“锦薇,” 萧景渊轻声说,“还记得你刚入宫时,在浣衣局捶衣服的样子吗?那时候朕就觉得,这个丫头跟别人不一样。”
林薇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圣上,臣妾也记得,第一次见您时,您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眼神冷冰冰的,吓得臣妾都不敢抬头。没想到,咱们会一起走这么多年。”
“是啊,这么多年了。” 萧景渊亲吻了她的额头,“下辈子,朕还想娶你做皇后。”
林薇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圣上,臣妾也是。下辈子,臣妾还想陪您一起,看遍大齐的山河,守着这万家灯火。”
夕阳下,两位老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们的爱情,像御花园里的松柏,历经风雨,却始终长青;他们的故事,像一首悠长的诗,被百姓们代代相传,成为大齐最动人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