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5-07-06 15:08:51
第一章
周末的咖啡厅里，沈薇薇端着拿铁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轻抚着杯壁。
她在等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在等一个让她心跳加速了整整两年的男人。
"薇薇，不好意思来晚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薇薇转过头，看见了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方墨轩，她的钢琴老师，也是这座城市最年轻的音乐学院教授。
二十八岁的他，总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修长的手指。那双手，曾经无数次在琴键上飞舞，也曾经在纠正她手型时，轻触过她的指尖。
"没关系，我也刚到。"沈薇薇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实际上，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
方墨轩在她对面坐下，要了一杯美式咖啡。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画册里走出来的人。
"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惯有的温和。
沈薇薇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今天之后，一切都会改变。要么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要么彻底结束这段单相思。
"老师，我有话想对你说。"
方墨轩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身体略微后倾，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沈薇薇的心沉了一下。
但她已经退无可退。
"我喜欢你。"
四个字，清晰地从她口中说出。
咖啡厅里的音乐还在继续，窗外的车流依旧繁忙，但对沈薇薇来说，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方墨轩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放下咖啡杯，沉默了很久。
"薇薇，你还是学生。"
"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沈薇薇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方墨轩摇头，"我是你的老师，这样不合适。"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呢？"沈薇薇突然说道，"如果我现在就退出你的课程，我们还有可能吗？"
方墨轩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乖巧安静的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能因为我放弃学习钢琴。"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你很有天赋，不应该为了一时的冲动毁掉自己的前途。"
"一时的冲动？"沈薇薇的眼中闪过一丝hurt，"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时冲动？"
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
"这里面记录了我认识你以来的每一天。从第一次见面时你的笑容，到昨天你说的每一句话。整整两年，七百三十天。你告诉我，这是一时冲动？"
方墨轩看着那个已经有些泛黄的笔记本，心情变得复杂。
他当然知道这个学生对他有特殊的感情。从她看他的眼神，从她总是比别的学生更早到达琴房，从她每次听到他的夸奖时脸上的红晕，他都能感受到。
但他一直选择视而不见。
因为他是老师，她是学生。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界限。
"薇薇，我很感谢你的感情，但是..."
"但是什么？"沈薇薇打断了他的话，"但是你不喜欢我，对吗？"
方墨轩沉默了。
如果说不喜欢，那是假的。这个女孩聪明、美丽、有天赋，任何男人都很难对她无动于衷。但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辜负她。
"我不想毁掉你。"他最终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拒绝我，也是在毁掉我？"沈薇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你知道我为了见你一面，会找多少个理由吗？你知道我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练琴练到手指流血吗？"
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开始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沈薇薇已经顾不上了。
"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就请你明确地告诉我。但如果你对我哪怕有一点点心动，就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方墨轩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孩，心中的防线开始动摇。
第二章
那天的对话，最终以方墨轩匆忙离开而结束。
沈薇薇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坐到天黑，泪水早已流干，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
接下来的一周，她没有去上钢琴课。
方墨轩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直到周五的晚上，沈薇薇的室友宋雨菲冲进宿舍，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
"薇薇！你快看这个！"宋雨菲举着手机，"你的钢琴老师上热搜了！"
沈薇薇心里一紧，接过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方墨轩和一个陌生女人走出高档餐厅，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新闻标题写着：《知名钢琴教授方墨轩疑似恋情曝光，女友身份成谜》
沈薇薇的手开始颤抖。
她点开评论，看到网友们在猜测那个女人的身份。有人说是某位知名钢琴家，有人说是富商的女儿。
"薇薇，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宋雨菲担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沈薇薇强挤出一个笑容，把手机还给室友。
但她的心已经彻底碎了。
原来，他拒绝她，不是因为师生身份，不是因为不合适，而是因为他有别的女人。
那些关于不想毁掉她的话，都是借口。
沈薇薇关掉灯，蒙着被子痛哭了一夜。
第二天是周六，她决定去琴房收拾自己的东西。既然已经没有继续学下去的必要，她也不想再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多待一秒。
音乐学院的周末很安静，走廊里空无一人。沈薇薇用钥匙打开练习琴房，里面的钢琴静静地立在那里，黑白键在阳光下泛着光。
她走到琴凳前坐下，轻抚着琴键，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那时的她，对钢琴一窍不通，是方墨轩耐心地教会了她第一首曲子。他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覆盖在她的手上，引导着她的动作。
"音乐是有感情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要用心去感受每一个音符。"
那时候她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现在看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你在这里啊。"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沈薇薇转过头，看到方墨轩站在门口。
他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但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来收拾东西。"沈薇薇的声音很冷淡，"以后不会再来了。"
方墨轩走进琴房，关上门。
"关于网上的那些新闻..."
"不用解释。"沈薇薇站起身，背对着他，"你的私生活跟我没有关系。"
"那是我的表姐。"方墨轩的声音有些急切，"她昨天刚从国外回来，我去接她。媒体误会了。"
沈薇薇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所以呢？这改变什么吗？"她转过身，眼中没有任何温度，"你还是我的老师，我还是你的学生。这个身份，永远不会改变。"
方墨轩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panic。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沈薇薇。那个会因为他的一句夸奖而整天开心，会偷偷在琴房里多练习几个小时，会在他生病时悄悄在他办公桌上放感冒药的女孩。
"薇薇，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沈薇薇拿起包，准备离开，"谢谢你这两年的教导，再见。"
她走到门口时，方墨轩突然叫住了她。
"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呢？"
沈薇薇的脚步停住了，但她没有回头。
"那又怎样？"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喜欢不能当饭吃，不能改变现实，也不能让我们在一起。方老师，你已经三十岁了，不要再说这种幼稚的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方墨轩一个人站在琴房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第三章
沈薇薇以为自己可以彻底忘记方墨轩，但现实证明她错了。
离开音乐学院后，她报考了本市的师范大学中文系，决定成为一名语文老师。她想用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来覆盖掉过去的回忆。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开学第一天，当沈薇薇走进新校园时，她在公告栏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方墨轩的照片，旁边写着：《热烈欢迎知名钢琴教授方墨轩加盟我校音乐系》。
沈薇薇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
"你也看到了？"身边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听说这位方教授特别年轻帅气，而且钢琴弹得超棒。我们学校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沈薇薇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她需要冷静。
也许，这所大学很大，她和方墨轩不会有交集。也许，她可以像个正常学生一样，完成四年学业，然后离开这里。
但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简单了。
第二天的全校开学典礼上，方墨轩作为新加盟的教授代表发言。当他出现在主席台上时，台下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和赞叹。
沈薇薇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那个依旧优雅从容的男人，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还是那么耀眼，还是那么容易成为众人的焦点。
而她，只是台下千百个学生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现在我宣布，本学期将开设全校选修课《音乐欣赏与实践》，由方墨轩教授授课，欢迎各系同学踊跃报名。"主持人的话让沈薇薇的心再次一紧。
她绝对不能选这门课。
但是，当选课系统开放的那一刻，沈薇薇鬼使神差地点击了那门课程。
也许是因为不甘心，也许是因为还抱着某种幻想，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再看看他。
第一节课的时候，沈薇薇故意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戴着帽子，尽量不让自己引起注意。
方墨轩走进教室时，她的心跳得很快。
两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一些，但风采依旧。他在讲台上介绍着音乐的基础知识，声音温和而磁性，就像以前给她上课时一样。
沈薇薇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听完这节课，但当方墨轩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她的方向时，两人的眼神突然对上了。
那一瞬间，教室里的其他人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方墨轩明显愣了一下，手中的粉笔差点掉在地上。
沈薇薇慌忙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接下来的课程，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机械地坐在那里，等待下课铃声响起。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后可以试着听一些古典音乐作品。"方墨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离开，沈薇薇也准备悄悄溜走。
"沈薇薇同学，请留一下。"
她的身体僵硬了，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教室里很快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墨轩走到她面前，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这是我的学校，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沈薇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是说，你为什么选我的课？"
沈薇薇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这是选修课，我有选择的自由。难道因为我认识你，就不能选吗？"
方墨轩被她的话堵得无言以对。
"如果方老师觉得不合适，我可以退课。"沈薇薇说着就要走。
"等等。"方墨轩叫住了她，"你过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沈薇薇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但她很快控制住情绪。
"很好，谢谢关心。"
"薇薇..."方墨轩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老师，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沈薇薇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请你也不要再关心我的生活。我们就当是陌生人，好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方墨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痛楚。
他以为离开音乐学院，来到这所师范大学，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忘记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没想到，她也在这里。
而且，她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冷淡。
第四章
接下来的几堂课，沈薇薇都没有再出现。
方墨轩在课堂上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她曾经坐过的位置，心中涌起莫名的失落感。
他开始怀疑自己来这所学校的决定是否正确。
直到第五节课，沈薇薇又出现了。
她还是坐在最后一排，还是戴着帽子，还是尽量让自己不被注意到。
但方墨轩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
这节课讲的是肖邦的夜曲，方墨轩在讲台上弹奏着钢琴，优美的旋律在教室里流淌。
沈薇薇听着熟悉的音乐，想起了以前在琴房里的时光。方墨轩曾经也是这样为她弹奏过这首曲子，那时候她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心中充满了甜蜜。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这首夜曲表达的是一种淡淡的忧伤，"方墨轩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在夜深人静时，对某个人的思念。"
他说这话时，目光不经意地看向了沈薇薇的方向。
沈薇薇慌忙擦掉眼泪，但还是被坐在前面的同学发现了。
"你怎么哭了？"旁边的女生小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音乐很感人。"沈薇薇强笑着回答。
下课后，沈薇薇又想悄悄离开，但这次方墨轩提前站在了门口。
"沈薇薇同学，你能帮我搬一下钢琴谱吗？"他大声说道，这样其他学生就不会觉得奇怪。
沈薇薇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留下来。
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方墨轩走到她面前。
"你今天哭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关切。
"那又怎样？"沈薇薇别过脸，不看他的眼睛。
"是因为音乐吗？"
"是因为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沈薇薇的话带着明显的暗示。
方墨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薇薇，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什么？"沈薇薇冷笑，"重新开始让我单相思？重新开始让我做白日梦？"
"不是的，我是说..."方墨轩有些急切，"我们可以试着交往。"
沈薇薇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疯了吗？"她看着他，"你是老师，我是学生，这样不合适。这不是你一直强调的吗？"
"我可以调到别的学校去。"方墨轩的话让沈薇薇更加震惊。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现在说这些？"
"因为我发现，没有你的生活毫无意义。"方墨轩走近她，"这两个月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在琴房里认真练习的样子，想你偷偷看我时害羞的表情，想你哭泣时我心疼得无法呼吸。"
"可是你拒绝了我。"沈薇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你说这样不合适，你说不想毁掉我。"
"我错了。"方墨轩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但被她躲开了，"我以为坚持原则是对的，但我没想到，失去你会让我如此痛苦。"
"那些话太迟了。"沈薇薇摇头，"我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那个沈薇薇了。我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尊严。"
"薇薇..."
"别叫我的名字。"沈薇薇打断了他，"方老师，请你记住，我们之间除了师生关系，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她说完就要离开，但方墨轩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会放弃的。"他的声音很坚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认真的。"
沈薇薇用力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她的心，却因为他的话而剧烈跳动着。
第五章
从那天之后，沈薇薇的生活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每天早上，她都会在宿舍楼下的信箱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是方墨轩亲手写的音乐知识小贴士，有时候还会附上一句简单的问候。
"今天的天气很好，适合听莫扎特的小夜曲。"
"下雨天和德彪西的《月光》最配。"
"听说你们今天有考试，加油。"
沈薇薇每次看到这些纸条，心情都会变得复杂。她告诉自己要丢掉，但最终还是会偷偷收进抽屉里。
除了纸条，她还发现自己经常在校园里"偶遇"方墨轩。
图书馆里，她在查资料时会看到他坐在不远处看书；食堂里，她排队打饭时会发现他也在同一个窗口；甚至在她经常散步的小径上，也能看到他的身影。
起初，沈薇薇以为这些都是巧合，但次数多了，她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的。
"你是在跟踪我吗？"一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方墨轩正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她走过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薇薇？真巧，你也来这里散步。"
"别装了。"沈薇薇冷着脸，"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
方墨轩笑了，没有否认："被你发现了。"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沈薇薇在他旁边坐下，保持着距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方墨轩转过身看着她，"你还喜欢我，不是吗？"
沈薇薇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我没有。"
"那为什么你会收起我写的纸条？为什么看到我时眼中会有波动？为什么听到我弹奏的音乐时会哭？"
"那只是..."沈薇薇想找个借口，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薇薇，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也知道要重新获得你的信任很难。但我愿意等，愿意慢慢证明我的诚意。"
方墨轩的话让沈薇薇的内心开始动摇。
她确实还喜欢他，这一点她无法否认。但是，她也害怕再次受伤。
"你说要调到别的学校，那只是一时冲动的话吧？"她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方墨轩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已经向校方提交了调职申请，下个月就会有结果。"
沈薇薇看着那份申请书，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我爱你。"方墨轩的话简单而直接，"我花了二十八年才明白什么是爱情，我不想再错过。"
湖面上微风轻拂，远处传来夜鸟的啁啾声。两个人静静地坐着，都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如果我答应给你一个机会，"沈薇薇终于开口，"你能保证不会再伤害我吗？"
"我保证。"方墨轩立刻回答，"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
"那太沉重了。"沈薇薇淡淡一笑，"我只要你的真心就够了。"
方墨轩激动地想要握住她的手，但被她躲开了。
"慢慢来，"她说，"我需要时间重新信任你。"
"好，我等。"
那天晚上，沈薇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但她知道，这一次，她要为自己的感情负责到底。
第六章
方墨轩的调职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了，他将在一个月后前往市里的另一所音乐学院任教。
这个消息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选了他课程的学生都表示不舍。
"方老师为什么要走？是因为我们学校给的待遇不够好吗？"
"据说是个人原因，具体的不太清楚。"
"好可惜啊，这么优秀的老师说走就走。"
沈薇薇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心情五味杂陈。她知道方墨轩是为了她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但这也意味着巨大的责任和压力。
那天下午，她主动来到方墨轩的办公室。
"进来。"听到敲门声，方墨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沈薇薇推门而入，看到他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办公室里已经有一些装箱的痕迹。
"你真的要走了？"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是的，下周就正式办理离职手续。"方墨轩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了？舍不得我？"
沈薇薇脸红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我是想说，如果你是因为我才做这个决定的，那完全没有必要。"
"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我自己。"方墨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想要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爱你的机会。"
"可是这样会影响你的事业发展。"
"事业可以重新开始，但错过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方墨轩的话让沈薇薇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那新的学校那边......"
"已经都安排好了，薪水待遇都不错。而且那里距离这里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
沈薇薇点点头，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那么，"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试试。"
方墨轩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巨大的喜悦："你是说......"
"我是说，等你正式离职之后，我们可以试着交往。"沈薇薇的脸又红了，"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不能影响我的学业。第二，要对我们的关系保密，至少在我毕业之前。第三，如果我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结束。"
"好，我都答应。"方墨轩毫不犹豫地点头。
沈薇薇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不考虑一下吗？"
"有什么好考虑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这是沈薇薇第一次在他面前真正地笑，那个笑容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算是朋友了。"她伸出手。
方墨轩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朋友。"
虽然只是朋友，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一周后，方墨轩正式从学校离职。他的最后一堂课格外特别，学生们都来送别，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
沈薇薇也来了，她坐在第一排，不再躲避他的目光。
"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和配合，"方墨轩站在讲台上，"虽然我要离开了，但希望大家对音乐的热爱不要因此而减少。"
"方老师，我们会想你的！"有学生大声喊道。
"我也会想你们的。"方墨轩笑着回答，目光在沈薇薇脸上停留了一下，"希望你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课程结束后，学生们纷纷上前和方墨轩告别，沈薇薇等到最后才走上前。
"方老师，再见。"她正式地向他道别。
"再见，沈同学。"方墨轩也正式地回应，但眼神中带着只有她能理解的温柔。
"那么，"沈薇薇压低声音，"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朋友方墨轩？"
"今晚七点，校门口的咖啡厅，可以吗？"
"好。"
那天晚上，当沈薇薇推开咖啡厅的门时，看到方墨轩已经在等她了。他换了一身便装，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亲和。
"你好，方先生。"沈薇薇走到他面前，正式地打招呼。
"你好，沈小姐。"方墨轩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对视而笑，都明白，一段全新的关系正在开始。
第七章
作为"朋友"的第一次约会，方墨轩和沈薇薇都显得有些紧张。
他们点了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试图寻找合适的话题。
"新工作怎么样？"沈薇薇主动打破沉默。
"还不错，同事们都很友善，学生们也很配合。"方墨轩回答，"就是有点想念以前的地方。"
"想念什么？"
"想念那个总是偷偷看我，然后害羞地移开视线的女孩。"方墨轩的话让沈薇薇脸红了。
"那只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会那样了。"
"是吗？那现在的你会怎样？"
沈薇薇想了想，然后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现在的我会光明正大地看着喜欢的人。"
这个回答让方墨轩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加灿烂。
"那我很荣幸。"
接下来的交流变得轻松了许多。他们聊着各自的近况，聊着对未来的规划，聊着彼此的喜好和兴趣。
沈薇薇发现，抛开师生关系后，方墨轩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他会在讲到有趣的事情时手舞足蹈，会因为她的一个小笑话而开心很久，会在她不注意时偷偷看她。
"你知道吗？"方墨轩突然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别的学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的眼神很清澈，像是能看透人心。而且你学东西很快，总是能理解我想表达的音乐情感。"
"那时候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沈薇薇诚实地说，"为了让你夸奖我一句，我会练琴练到很晚。"
"我知道，我都看见了。"方墨轩的声音变得温柔，"有几次我故意留在学校很晚，就是想看看你练琴的样子。"
"什么？你也偷看我？"沈薇薇惊讶地瞪大眼睛。
"算是吧。"方墨轩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告诉自己，这只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但实际上......"
"实际上什么？"
"实际上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这个坦白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沈薇薇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那为什么当时要拒绝我？"她问出了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方墨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因为害怕。害怕这种感情不被理解，害怕影响你的前途，也害怕自己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沈薇薇觉得有些好笑，"你是教授，我只是个学生，怎么会是你配不上我？"
"年龄、身份、社会地位，这些都不重要。"方墨轩认真地看着她，"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保护你，没有足够的决心去承担这份感情的后果。"
"那现在呢？"
"现在我有了。"他的声音很坚定，"失去你的这段时间，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最重要的。"
沈薇薇被他的话感动了，眼眶开始湿润。
"别哭，"方墨轩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泪，但在半空中停住了，"我可以吗？"
沈薇薇点点头。
他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薇薇，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知道。"她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我们都要勇敢一点。"
那天晚上，方墨轩送沈薇薇回宿舍。在楼下告别时，他们第一次有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一个轻轻的拥抱。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对两个人来说都意义重大。
"晚安。"方墨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晚安。"沈薇薇脸红着回应。
看着她上楼的背影，方墨轩心中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真正的开始，才刚刚到来。
第八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墨轩和沈薇薇小心翼翼地发展着他们的关系。
由于需要保密，他们的约会总是安排在远离学校的地方。有时候是市中心的电影院，有时候是郊外的公园，有时候是安静的书店。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他们的关系多了几分特别的浪漫。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像是在演偶像剧。"一个周末的下午，沈薇薇和方墨轩在一个小镇的咖啡厅里约会，她看着窗外的阳光，感慨地说道。
"什么样的偶像剧？"方墨轩问。
"老师和学生的禁忌恋情，秘密约会，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觉得我们会有好结局吗？"
沈薇薇转过头看着他："这要看男主角够不够努力了。"
方墨轩笑了："那我会努力到让编剧都挑不出毛病。"
这样的对话，在他们之间经常出现。轻松、甜蜜，又带着一点点不确定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薇薇开始真正地了解方墨轩这个人。
她发现他其实很幼稚，会因为路边的小狗而停下脚步，会在看动画片时笑得像个孩子。
她发现他很细心，总是记得她不喜欢吃的东西，会在天气变冷时提醒她加衣服。
她发现他很有才华，不仅钢琴弹得好，还会作曲，甚至会画画。
"你画得真好。"看着方墨轩为她画的素描，沈薇薇赞叹道。
"只是兴趣爱好而已。"方墨轩有些不好意思，"专业的画家会笑话我的。"
"那他们就是没有眼光。"沈薇薇认真地看着画中的自己，"你把我画得比真人还好看。"
"那是因为在我眼中，你本来就是最美的。"
这样的甜言蜜语，让沈薇薇的心像是浸在蜜罐里一样。
但是，甜蜜的背后也有烦恼。
保密的关系让她不能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快乐，有时候室友问起她最近为什么总是心情很好，她只能找各种借口搪塞。
更让她担心的是，她开始害怕这段关系被发现。虽然方墨轩已经不在她的学校任教，但师生恋的标签一旦被贴上，就很难撕掉。
"你在想什么？"方墨轩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沈薇薇强笑着回答。
"是因为学业压力吗？"
"差不多吧。"她不想让他担心。
但方墨轩很了解她，知道她在隐瞒什么。
"薇薇，如果我们的关系让你感到压力，你可以告诉我。"
"不是的，"沈薇薇连忙摇头，"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时候会想，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们为了在一起，让你放弃了原来的工作，让我必须对所有人撒谎。这样值得吗？"
方墨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握住她的手。
"薇薇，你听我说。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我们连为爱情自私一次的勇气都没有，那这份感情就太脆弱了。"
"可是......"
"没有可是。"方墨轩打断了她，"我选择为你放弃原来的工作，是因为我觉得值得。你选择为我保守秘密，也是因为你觉得值得。这不是负担，这是我们为爱情付出的代价。"
他的话让沈薇薇的心安定了许多。
"你说得对，"她点点头，"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对，而且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到时候，所有的秘密都会变成甜蜜的回忆。"
那天晚上，沈薇薇躺在床上，想着方墨轩的话。
也许他说得对，爱情需要付出代价，但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这些代价就都是值得的。
第九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季。
沈薇薇忙着复习，和方墨轩见面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他很体贴地没有打扰她，只是偶尔发个消息问候，或者在她需要的时候安静地陪伴。
"明天就是最后一门考试了。"沈薇薇在电话里对方墨轩说道。
"紧张吗？"
"还好，应该没问题。"
"那考完试我们去庆祝一下？"
"好啊，去哪里？"
"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的考试进行得很顺利，沈薇薇走出考场时，心情轻松了许多。
她按照约定来到校门口，看到方墨轩已经在等她了。
"考得怎么样？"他问。
"应该没问题。"沈薇薇笑着回答，"所以，要去哪里庆祝？"
"跟我来。"方墨轩神秘地笑了笑。
他们坐车来到了市郊的一个小山坡，那里有一座废弃的老教堂。
"这是什么地方？"沈薇薇好奇地问。
"我偶然发现的，觉得你可能会喜欢。"方墨轩牵着她的手走向教堂。
虽然教堂已经废弃了，但建筑本身还很完整。夕阳西下，古老的石墙在金色光芒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
"真的很美。"沈薇薇赞叹道。
"等等，还有更美的。"方墨轩带她走进教堂内部。
沈薇薇惊喜地发现，教堂里摆放着一架钢琴，周围还布置了鲜花和蜡烛。
"这是......"
"我提前准备的。"方墨轩有些紧张地说，"想为你弹一首曲子，庆祝你顺利完成期末考试。"
沈薇薇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方墨轩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优美的旋律在空旷的教堂里回响，配合着夕阳的光影，营造出梦幻般的氛围。
"这是什么曲子？"音乐结束后，沈薇薇问道。
"我为你写的。"方墨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曲名叫《薇薇》。"
沈薇薇的眼泪瞬间涌出。她没想到他会为她写一首曲子，更没想到他会在这样浪漫的环境下演奏给她听。
"喜欢吗？"方墨轩紧张地等待她的反应。
"喜欢，非常喜欢。"沈薇薇哽咽着说，"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那么，"方墨轩深吸一口气，"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几个月了，但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提出这个问题。
沈薇薇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巨大的幸福感。
"我愿意。"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方墨轩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古老的教堂里，在夕阳的见证下，他们完成了这个重要的仪式。
"我爱你，薇薇。"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墨轩。"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再是"方老师"或者"方先生"。
那个瞬间，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们不再是老师和学生，不再是秘密的恋人，而是真正的情侣。
当夜幕降临时，他们坐在教堂外的石阶上，看着满天繁星。
"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沈薇薇靠在方墨轩的肩膀上说道。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嗯，我已经等不及了。"方墨轩轻抚她的头发，"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和家人，想和你一起出现在任何场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一天不会太远的。"沈薇薇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等待。"
星空下的承诺，见证着两颗心的靠近。
第十章
一年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每一天都是甜蜜的。
沈薇薇和方墨轩的感情在秘密中愈加深厚。他们学会了用眼神交流，学会了在人群中找到彼此，学会了在最平凡的日子里制造浪漫。
终于，毕业的日子到了。
沈薇薇穿着学士服站在校园里，心情有些复杂。这里有她青春的回忆，有她和方墨轩相识的开始，也有她成长的足迹。
"舍不得吗？"方墨轩悄悄走到她身边。
"有一点。"沈薇薇点头，"但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我们的未来。"她转过身看着他，"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方墨轩笑了，那个笑容里有解脱，有期待，更有深深的爱意。
"那么，沈薇薇小姐，"他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挑战吗？"
"我愿意，方墨轩先生。"沈薇薇也笑着回答。
毕业典礼结束后，沈薇薇的室友们提议一起聚餐庆祝。在餐厅里，当大家都在讨论未来的计划时，沈薇薇的手机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她走到外面。
"恭喜你毕业。"方墨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谢谢。"沈薇薇甜甜地笑了，"你在哪里？"
"楼下。"
沈薇薇向下看去，果然看到方墨轩站在餐厅楼下，手里拿着一束鲜花。
"你怎么来了？"
"来接我的女朋友。"方墨轩抬头看着她，"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这样叫你了。"
沈薇薇的心里涌起巨大的幸福感。她向室友们说明情况后，快步下楼。
"这是给你的。"方墨轩将鲜花递给她，"庆祝你毕业，也庆祝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谢谢。"沈薇薇接过花束，香气扑鼻而来。
"那么，现在我可以在公共场合牵你的手了吗？"方墨轩伸出手。
"当然可以。"沈薇薇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
他们手牵手走在街上，不再需要偷偷摸摸，不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我想带你见见我的父母。"方墨轩突然说道。
"现在吗？"沈薇薇有些紧张。
"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
沈薇薇想了想，然后点头："好，我想见见他们。"
方墨轩的父母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里。当他们按响门铃时，沈薇薇的心跳得很快。
开门的是一个温和的中年女性，应该是方墨轩的母亲。
"妈，这是薇薇。"方墨轩介绍道，"我的女朋友。"
"你好，阿姨。"沈薇薇礼貌地打招呼，"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小心意。"她递上事先准备好的礼品。
"哎呀，你太客气了。"方妈妈笑容满面地接过礼品，"快进来，快进来。"
方爸爸是个斯文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像方墨轩。他对沈薇薇也很友善，询问了她的学习和工作情况。
"薇薇是中文系毕业的，准备当老师。"方墨轩向父母介绍。
"那很好，老师是个稳定的职业。"方妈妈赞许地点头，"而且薇薇看起来就很有老师的气质。"
晚餐很温馨，方家父母对沈薇薇很满意，沈薇薇也觉得他们很好相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方妈妈在饭后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沈薇薇和方墨轩都愣住了。
"妈，你想得太远了。"方墨轩有些不好意思。
"哪里远了？你们都这个年龄了，而且感情这么好，早点结婚多好。"方妈妈理所当然地说，"我等着抱孙子呢。"
"阿姨，我们会慎重考虑的。"沈薇薇脸红着回答。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不好意思，我妈说话比较直接。"方墨轩先开口。
"没关系，我觉得阿姨很可爱。"沈薇薇笑了，"而且她提到的问题，我们确实应该考虑。"
"你是说结婚？"
"嗯。"沈薇薇点头，"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也是时候考虑未来了。"
方墨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薇薇，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薇薇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求婚。
"虽然没有戒指，没有鲜花，但我是认真的。"方墨轩握住她的手，"我想和你共度一生，想在每个清晨醒来时看到你，想在每个夜晚和你说晚安。"
沈薇薇的眼泪流了下来，但这次是高兴的眼泪。
"我愿意。"她用力点头，"我愿意嫁给你。"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