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5-07-06 15:03:39
我在澳门**输掉最后一枚筹码时,看见父亲砸门而入。
他卖掉祖产赶来救我,却只接到我的尸体。
重生回赌局当晚,我按住荷官作弊的手:“这只手,你想怎么断?”
回家跪在雪夜里求妻儿原谅,却被父亲用紫砂壶砸破头。
“滚!老子被你榨干了!”
后来我戒赌证清白,从搬运工做起重掌家业。
查出对家十年前设局害我染赌瘾时,全家陪我去法庭。
当庭播放赵金牙买通荷官的录音,他狂笑:“伪造的!”
我举起父亲遗留的账本:“每一笔赌债,都流向你的海外账户。”
法警给他戴上手铐时,母亲忽然落泪:“老头子在天上,该笑了。”
象牙白的骰子在猩红绒布上绝望地翻滚、跳跃,每一次碰撞都像砸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末梢上。最后一点微弱的可能性,随着那三颗小立方体最终无力地静止下来——一个刺眼的“小”。
“十三点,庄赢。”荷官的声音平淡无波,宣告着终结。
我面前那堆花花绿绿、曾经代表着无数可能性的筹码小山,瞬间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无情地扫过赌桌边缘,消失在庄家幽深的钱箱里。桌面空了,干净得像被舔舐过的白骨。一种熟悉的、掏空胸腔般的虚无感,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沉甸甸地压了上来。我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徒劳地想在冰冷的桌面上再抠出点什么来。
完了。彻底完了。不仅是口袋里最后一个铜板,更是我摇摇欲坠、仅存的那点所谓“富二代”的体面,都被这该死的骰子摔得粉碎。呼吸沉重得像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扯得肺叶生疼。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猛地撕裂了VIP室奢华虚伪的寂静!
厚重的、镶嵌着黄铜纹饰的橡木大门,如同被攻城槌击中一般,带着令人牙酸的呻吟向内炸裂开来!木屑、碎片和金属扭曲的残骸四散飞溅。刺眼的、不属于这个靡靡之地的白炽灯光,伴随着**安保惊恐的呵斥和外面大厅骤然涌入的喧嚣噪音,洪水般倾泻而入。
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并不高大,甚至因剧烈的喘息而显得佝偻。昂贵的定制西装此刻布满褶皱,昂贵的皮鞋上沾满了不知从哪个角落蹭来的污渍。一丝不苟的发型彻底乱了,几缕花白的头发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头和鬓角。但那挺直的脊梁骨,仿佛用尽了生命里最后一丝力气在支撑着,硬生生铸成了一道悬崖峭壁。
是我的父亲,秦远山。
他浑浊充血的眼睛,鹰隼般穿透混乱的光影和四散的烟尘,死死地钉在我的脸上。那目光里有不顾一切的疯狂,有跋山涉水的疲惫,更有一种……一种看到深渊尽头、却依然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的绝望悲怆。
“晟……晟儿!” 他嘶吼着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被狠狠攥住,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捏爆!血液似乎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秒汹涌奔腾,冲击着耳膜,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前世最后那几天零碎却刻骨铭心的画面,裹挟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同破碎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脑海——
他砸锅卖铁,变卖了秦家经营数代、三分之二的核心产业,榨干了最后一点流动资金,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押上所有身家性命,只为了换一张飞往澳门的机票,换一个渺茫到近乎于无的可能,来捞他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
他风尘仆仆,带着救命的钱,却只来得及接住我从酒店天台决然坠落的、已然冷却僵硬的尸体。
巨大的别墅里,空旷得像一座冰冷的坟墓。他沉默地将我的遗体放在沙发上,仔细地、笨拙地替我整理好凌乱的衣领,擦掉我脸上凝固的血污。然后,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异常平静地勒死了我那倒在沙发上、因醉酒而人事不省的前世身体——那个亲手将家族和自己拖入深渊的孽障。
最后,他用同一根绳索,在客厅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结束了自己作为企业家、作为父亲、作为男人的全部辛酸和屈辱。
地板上,只留下一封给我妻子的遗言,薄薄的信纸,却承载着一个父亲和丈夫所能给予的最后庇护:“债务已清,勿信讨债人……丫丫,好好长大……”
心脏被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猛地弯下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赌桌边缘!剧痛反而带来一丝清明。我抬起沉重如灌铅的头颅,视线模糊一片,只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蜿蜒而下。
“嘶——” 我吸着冷气,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灭顶的眩晕和窒息感。
眼前晃动的人影逐渐清晰。赌桌对面,那个穿着笔挺马甲、面无表情的荷官,正熟练地用长柄木耙,将赌客们最后输掉的一些零散筹码归拢收走。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破门而入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他那双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极其隐晦地朝我瞥了一眼,一丝几不可察的嘲弄和冷漠飞快掠过,随即又恢复成一潭深不可测的死水。
就是这双眼睛!
前世无数个被悔恨啃噬的不眠之夜里,这双眼睛如同冰冷的钩子,反复在我噩梦中浮现!每一次我输得昏天黑地、理智崩溃准备押上所有时,他看似不经意的几句“善意提醒”,像魔鬼最后的低语,精准地撬动我摇摇欲坠的贪婪和不甘。他递过来的那杯冰水,那恰到好处的“换换手气”的怂恿……
赵金牙!是这个荷官!是赵金牙布下的毒蛇!十年前,就在这张赌桌上,他那带着浓痰般恶意的笑声仿佛又在耳边炸响:“小孩子嘛,玩玩而已啦,秦老板家大业大,输这点毛毛雨就当买个开心嘛哈哈……”
一股混杂着彻骨冰寒和焚身怒焰的气息,猛地从我胸腔深处炸开!那不是简单的愤怒,那是前世被抽筋剥髓、家破人亡的滔天恨意!前世父亲撞开门时那绝望悲怆的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
杀意,毫无征兆地爆发!
就在那荷官的手指即将碰到桌面上最后几枚代表着我彻底输光的小额筹码时,就在他那刻薄的下撇嘴角刚刚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时——
“啪!”
我的手,带着前世今生所有的恨意和力量,如同捕食的鹰爪,死死地扣住了他那只戴着白手套的左手腕!力道之大,指关节瞬间泛白,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赌桌上的喧嚣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赌客的惊恐、保安的惊疑、父亲的震愕——齐刷刷聚焦在我那只暴起发难的手上。
荷官的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由平板的白转为死人般的惨青。他试图挣扎,但我的手指像冰冷的铁钳,纹丝不动。他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属于活人的惊惶。
“出千,”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在摩擦,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令人心悸的平静,清晰地回荡在突然死寂下来的VIP大厅里,“用的就是这只手吧?”
我无视他眼中猛地爆开的恐惧,无视周围瞬间聚焦过来的、混杂着惊疑和看戏的目光,甚至也无意识地忽略了门口那道带着血丝、震惊望过来的视线——那是我的父亲。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荷官那张因剧痛和惊恐而扭曲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这只手,你想怎么断?”
“咔嚓!”
一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脆响,在死寂的VIP室里炸开!远比刚才大门被撞破的声音更刺耳,更直接地作用于人的神经末梢。
荷官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般的紫涨颜色,喉咙里爆发出被扼住脖子般的“嗬嗬”声,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软体动物,瞬间瘫软下去。他的左手腕以一个极其怪异、正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角度向下耷拉着,腕骨处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一小块,白手套瞬间被冷汗浸透,洇出一片深色的湿痕。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迟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嚎终于冲破了他被剧痛窒息的喉咙,尖锐得如同濒死的野兽。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赌客们脸上的贪婪、麻木或看戏的表情瞬间被惊骇取代,纷纷下意识地后退。几个穿着黑西装、刚冲进来查看破门情况的**保安更是脸色大变,手立刻按上了腰间的警棍,呈扇形围了上来,眼神凶狠如狼。
“住手!放开他!”
“你敢在这里闹事?找死!”
门口的秦远山,脸上的震怒和长途奔波的疲惫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彻底冻结了,只剩下难以置信的茫然和一丝生理性的惊骇。他看着那个自己倾家荡产、拼了老命想要拉回来的孽障儿子,此刻却像一头暴戾的凶兽,攥着另一个人的断腕,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戾气,陌生得让他脊背发寒。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吼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发出嗬嗬的喘息。
就在保安的手即将碰到我肩膀的刹那——
我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两颗烧红的火炭,扫过那几个保安。那眼神里没有疯狂,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种近乎实质的压迫感,像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气息。
“滚开!” 声音不大,却像钝刀子刮过铁皮。
保安们被这眼神钉在原地,下意识地僵住了动作。趁这千钧一发的间隙,我猛地扯住瘫软如泥的荷官那只完好的右手,五指如钩,狠狠掐向他肘关节内侧一个极其刁钻的位置!
那是前世在某个地下黑拳场为了活命学会的阴损招式,能让人瞬间肌肉痉挛,短暂失去对肢体末端的控制。
荷官浑身触电般剧烈一颤,那只完好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五指。就在这一刹那,一枚小小的、约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物体,闪电般地从他袖口滑落,掉在猩红色的绒布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那东西造型精巧,通体哑黑,边缘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透着一种冰冷的、工业化的诡异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它吸引。
“微型遥控磁吸装置,”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清晰和审判意味,“嵌在骰盅底座里另一个接收器配合,想几点,就几点。” 我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堆散落的、刻着“13点”的骰子,“‘庄赢’,当然稳如泰山。”
死寂。
绝对的死寂。如同沉船坠入万米深的海沟。
刚才还准备扑上来的保安,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在原地,眼神里的凶狠迅速被惊愕和一丝心虚取代。那些看客脸上的惊骇变成了恍然大悟的鄙夷和愤怒,有人甚至低声唾骂起来。
“操!我就说!妈的,黑店!”
“怪不得一直输!退钱!必须退钱!”
“报警!抓他!”
**管事的脸瞬间变得比死了亲爹还难看,冷汗刷地冒了出来。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哀嚎的荷官,又扫过我,嘴唇哆嗦着,似乎在权衡利弊。
秦远山远远地站在门口那片狼藉的光影里,隔着混乱的人群和弥漫的烟尘,死死地盯着我。他脸上的神情复杂到了极点,震惊、茫然、困惑、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探寻……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被他放弃、被他痛恨的儿子。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包括那个在地上翻滚呻吟的荷官,包括那些脸色铁青的**管事和保安。我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门口怔立的父亲。
我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这纸醉金迷又肮脏不堪的屋顶,落向了更北方,落向了那座被冰雪覆盖的城市,落向了那个早已对我心死成灰的女人,落向了那个可能已经忘记了我模样的孩子。
所有的喧嚣、指控、混乱,在这一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下一秒,我猛地转身,拨开挡在身前的一个惊呆了的胖子赌客,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冲出了这片令人作呕的金色囚笼。皮鞋踩在破碎的木屑和玻璃碴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身后,是骤然掀起的巨大声浪——怒吼、哭嚎、质问、安保的呵斥……像一场混乱的狂欢。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味,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狠狠刺在我滚烫的皮肤上。澳门的霓虹依旧璀璨,勾勒着这座不夜之城的畸形轮廓,光怪陆离地倒映在湿冷的石板路上,像流淌的欲望之河。
我没有丝毫停留。
甚至没有去搜寻父亲的身影。
我知道他就在后面,可能还在震惊,可能还在愤怒,可能还在看着我冲入这陌生夜色的背影。但那都不重要了。前世他倾尽所有换来的绝望结局,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灵魂深处。这一次,我绝不能重蹈覆辙。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燃烧我仅存的生命。
当第一片冰冷的雪花,裹挟着北国凛冽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贴上我灼热的脸颊时,我才猛地意识到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熟悉的雕花铁艺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冷。门内那栋承载了我整个荒唐前世和所有不堪记忆的别墅,在沉沉的夜色和无声飘落的雪片中,只剩下一个模糊而沉重的轮廓。
没有一丝灯光。死寂得像一座巨大的墓碑。
我停下了脚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大团大团的白气,迅速被冰冷的空气吞噬。雪已经下得很大了,无声地覆盖着庭院里精心修剪过的冬青,覆盖着冰冷的石阶,也覆盖在我早已被汗水湿透又冻得僵硬的单薄外套上。肩膀和头发上落满了雪花,寒意如同细小的毒蛇,从四面八方钻进骨头缝里。
膝盖接触到冰冷的、积了一层薄雪的石阶地面时,那刺骨的寒意像电流般窜遍全身,激得我猛地一颤。但我没有起身。
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挺直脊背,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也像一个负荆请罪的逆子。冰冷的雪水迅速浸透薄薄的裤子,寒意砭骨。额头上被赌桌磕破的地方,血痂早已凝固,此刻在极寒中又传来阵阵针扎般的锐痛。
时间在寂静和寒冷中仿佛凝滞了。只有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单调而空旷。
别墅里,依旧一片漆黑死寂。仿佛里面的人早已沉睡,或者……早已将我这个门外的不速之客彻底遗忘。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裸露在外的双手早已冻得青紫麻木。
终于——
一楼客厅厚重的窗帘微微抖动了一下,一条狭长的缝隙被拉开。昏黄的光线如同困倦的眼睛,迟疑地向外窥探了一瞬,随即又飞快地合拢。
很快,门廊的感应灯“啪”地亮了起来。骤然的光芒刺得我眯起了眼睛。
沉重的雕花木门,无声地向内开启了一条缝隙。门缝里,先探出的是一张苍白而憔悴至极的小脸——我的女儿,丫丫。
她才五岁,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粉色小兔子睡衣,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旧得绒毛都打结了的玩具熊。那双遗传了她母亲,本该清澈无邪的大眼睛里,此刻却盛满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迷茫。她怯生生地躲在门后,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受惊过度的小兽,只敢露出半张脸和那双惊恐的眼睛望着我。
“丫丫……”
我的喉咙哽住,只发出破碎的气音。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前世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又在耳边炸响。我想对她笑一笑,想伸出手,但僵硬冻僵的脸颊和麻木的手指根本不听使唤。我的样子,一定狼狈得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丫丫被我这嘶哑的声音和狼狈的样子吓得猛地一缩,小脑袋几乎完全藏到了门后,只留下几缕柔软的头发在门缝的光影里颤动。
门缝稍微开大了一点点。
苏晚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后。她没有看丫丫,只是用身体下意识地护着孩子,挡住了我的视线。
她穿着简单的灰色居家服,头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散落在苍白的脸颊旁。曾经温婉动人的脸庞瘦削得惊人,眼窝深陷,颧骨突兀地显出轮廓,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她整个人像一枝被严霜打蔫了的枯荷,只剩下一点倔强的根茎还立在寒风里。那双曾经盛满柔情蜜意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看着我跪在雪地里的方向,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所有情绪、万念俱灰的疲惫和漠然。
那空洞的眼神,比这腊月里的风雪更冷,更锋利,轻易地刺穿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肺。
“晚晚……”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砂纸上摩擦,“我……回来了。我……不赌了……真的……再也不……”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被汹涌的哽咽堵死在喉咙里。在澳门**面对断手荷官时的狠戾,在飞机上策划如何撕碎赵金牙时的决绝,此刻在这双枯井般的眼睛注视下,全都溃不成军,只剩下最原始的卑微和痛悔。
苏晚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空洞漠然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微弱、复杂难辨的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伸出手,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将丫丫完全挡在自己身后,隔绝了我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就在这时,身后通往车库的小门